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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魔卡库艾）里德教授与柊泽同学 2/33(±)

CP：库洛里德／柊泽艾利欧 (清水)

2000+

02

艾利欧回到家时是傍晚，由于仍是仲夏，天还是亮的。

 

经过宽敞的玄关，走到有一排落地窗的大厅。

 

角落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堆纸箱，它们还未拆封，上面贴满空运的封条。

 

艾利欧对它们视而不见，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面，用掌心贴上有美丽浮雕的门板。

 

“……露比，我们会成功的，”他轻声地说，“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吧。”

 

背后响起一把嗓音：“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你，我还以为你出事了。”

 

艾利欧收回手，转身看着地上的蓝猫：“我在冰箱上留了便条。”

 

斯比奈鲁抿了抿嘴巴，“我看到了。你真的去找那个人了吗？”

 

“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。”艾利欧走向角落的纸箱，蹲下来打开了其中的一个，从里面取出来一叠打包好的书。

 

“什么第一步？”斯比奈鲁走到他的旁边，“艾利欧，这件事根本就不应该发生。”

 

“我答应过露比的。”艾利欧头也不抬地说。

 

“她有想你这样做吗？”

 

“斯比，你可以帮我，也可以什么也不做，但如果这样，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。”

 

斯比奈鲁吞下原本要说的话，默默地看着艾利欧把纸箱内的书全部取出来，然后开始撕掉下一个纸箱的空运封条。

 

“……库洛里德不是那种你可以去招惹，然后全身而退的人啊。”斯比轻声说。

 

“不用担心，我自有打算。”

 

“你才没有，你只是见步行步。”

 

“那你想我怎样呢，斯比奈鲁？”艾利欧用平静无波的语气反问。

 

“接受现实啊，你迟早也要的，每个人都要。”

 

“什么是『现实』？你说的是质量、物质和空间的临时现象。就算你想叫它做现实，现实也不是只有一个的。”

 

斯比奈鲁看着主人的侧脸，而对方像是对他的注视毫不在意，拿起其中一本封面写着《微分几何》的书。

 

“真那样做的话，你会后悔的。”

 

“我欠她的，斯比。”艾利欧把书翻开，却没有真的在看上面的文字，“难道你就不想念她吗？你不想再见到露比？”

 

斯比闭上眼睛，“是你教我要小心许愿的，主人。”

自那天出现过在课堂后，艾利欧又缺席了一段日子。

 

他错过了一节逢星期二的时间魔法课。

 

根据事后的传闻，当日里德教授到达讲室后，在授课之前不知何故，先是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出席学生，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。

 

然后课堂开始，一切就像往常那样，任何学生都可以向里德教授发问，但是没有任何一个，答得上他抛回去的反问。

 

“答得到它们的人今天不在啊”——里德教授这样说，然后简要地解答了那些难题，又交代了一份指定题目的报告，就宣布下课了。

 

又一个星期二到来。

 

这天库洛进入教室，又再是先扫视了台下的出席学生一眼。

 

当看到坐在最后排的蓝发学生时，他扬了扬眉，眼神微亮了起来。

 

“……希望你家中的问题已经处理好了，柊泽先生。”这位教授走向讲台，用指尖轻按住光滑的木面，漫不经心地这样说。

 

那个姓氏的主人微笑，礼貌地向教授的关心表示了感谢。

 

“你上节课没有来，但你准时交了作业，一样是A+。”

 

“谢谢你，教授。”艾利欧说，忽略了其他学生对他的成绩的感叹和窃窃低语， “……以及谢谢你的信，没有它我就会错过作业提交期限了。”

 

在场的其他学生面面相觑——来自里德教授的作业提交期限提醒信？怎么他们就没有收到呢？

 

“不用客气。你知道出席率也是合格条件之一吧？”库洛说。

 

“是的，我知道。”

 

“下课后请到我的办公室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“那么……”库洛收回视线，巡视了一眼台下，“你们的作业我已经读了，现在来总结一下吧。”

 

在场的学生说不上具体的线索，但是他们总觉得，里德教授今天的教学兴致不错。

 

当有同学发问，教授扼要地回答之后，就会抛出进阶的反问。然后柊泽在没人打算举手之后，就会用如常的语气，作出简短的解答。

 

但他的解答也不是完美的，里德教授会指出他的盲点。他思考一会之后，就会补充自己的看法。

 

整节课就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。

 

他们就像这样，一来一往地对答，让一些只是刚好跟得上进度的学生，也比较理解课程内容了。下课之后，艾利欧还没来得及站起，几名同学就围住他，邀请他一起去咖啡厅吃下午茶。

 

“谢谢……听起来不错，我会去的。”这位新转校生的微笑十分有教养，而且给人暖洋洋的感觉，“但现在我要去见里德教授，晚点会去找你们的。”然后他确认了店家的名字，跟同学道别，就跟上刚离开讲室的教授。

两人在走廊上并肩往前走，途中不时碰见朝教授打招呼的学生。

 

库洛朝他们点头，一边对旁边的艾利欧说：“很沉闷吧？上课学一些你早就懂的东西。”

 

“我也有很多不懂的。”

 

“是吗。刚才我在里面问你，时间是什么，你是怎么答的？”

 

艾利欧想了想，重复了一遍当时的答案：“时间是因果的相续展现姿态。”

 

“看到了吗，你故意答得浅了。”库洛说。

 

“就像你也故意问得浅了，里德教授。”

 

“如果其他学生听不明白的话，就没意义了。”

 

两人穿过中庭，今天的日光一片白茫，像随时都要下雨。

 

一阵潮湿的风吹过库洛的脸，将他披在肩上的束发吹到了背后。

 

“……那么你有其他想学的吗？除了那天说的事我不会教你之外，其余都好谈。”

 

“所以你其实懂，只不过你不想教我，是这样吗，里德教授？”

 

“如果我不懂，这门课就是一个笑话了。”库洛瞄一眼旁边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学生，“我不想探听你的私隐，但为何你会想做那件事呢？”

 

“你已经在探听了，里德教授。”

 

“是啊。”

 

艾利欧沉默了一会，“……我只不过是问那件事办不办得到而已。就算只是企图改变过去，也是很严重的罪行吧？”

 

“只是问的话，他们的确不会把你关起来。但你知道为何它这么严重吗？”

 

艾利欧眨了眨眼睛，“因为会造成混乱？”

 

库洛微笑了一下，“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含蓄的说法。”

 

两人来到教职员空间，经过了一片充斥着鸟鸣的树荫。

 

库洛说：“我想你也明白，『改变过去』只是方便写在判案书上面，它背后有很多个定义。我们在说的，是不是当中定罪级别最高的一个？”

 

“……我不太肯定自己明白你的意思。”艾利欧的回答几乎淹没在包围二人的鸟鸣声当中。

 

库洛笑着摇了摇头，“装不懂很好玩吗？”

 

艾利欧垂下眼，没有接话。

 

库洛又开口：“既然我不教你，那你会不会放弃去做那件事？”

 

“上次我核实时，校里还有另一名教员懂时间魔法。”

 

库洛想也不想地说出一个名字：“尤那海渡。”然后像感到有趣似地，嘴角的微笑加深了一点，“他那篇融合平行宇宙的论文写得不错，你想去问他也可以理解。”

 

艾利欧边走边望着这位教授，从表情到语气都乖巧：“但是里德教授，没人比你更了解时间魔法了。”在那双眼望过来之时，又转脸看向前面：“啊，到你的办公室了。”

 

“请进。”库洛打开办公室的门，让艾利欧先进入。

 

 

两人进入房间后，库洛悠闲地走到写字桌前，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，然后绕回桌子前方，倚坐在边缘，将它递给艾利欧。

 

艾利欧接过它，在库洛的眼神示意下，打开它阅读。

 

那是一份跟人体有关的魔法研究，约有二十张纸厚。

 

才看了不到三页，艾利欧就皱起了眉。

 

“这是……”

 

库洛如常地看着他，“你有你家中的问题要处理，在你手上的，就是我要处理的。”

 

艾利欧看了看他，又看向手中的报告，抿起嘴唇，瞥了人来人往的门外一眼，降低声线：“……这就跟旧报纸一起，放在谁都能进来的办公室？请你保管得好一点吧，”又皱起眉，“单是放在抽屉里面是不行的。”

 

库洛扬了扬眉，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抹思绪，但快得无法捕捉住，“我这儿没有旧报纸，但也多谢你提醒。”

 

“所以你给我看这个是……？”

 

库洛这次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垂下眼帘，侧身用指尖勾来托盘，拿起茶壶，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。

 

茶壶用魔法保着温，味道就跟刚泡好时一样好。

 

库洛端起精致的茶杯，蒸气使眼镜片上一片迷蒙，遮住了他的眼神，“……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唐突，但我大约知道你的魔法水平了，虽然你不肯说之前在哪儿学习魔法，但你的魔法知识，至少是助教程度。”这位教授保持着微笑，眼神无比认真，“所以我希望，你可以跟我一起，完成一个研究。”

 

在一片藏书的气味之间，库洛慢慢地喝着花茶。

 

“你指这个？”艾利欧抬了一下手中的报告，“但私下研究人体魔法是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捏紧了它，盯着轻抿了一口茶的库洛。对方的态度，令他忽然看通了。

 

“……你想我做你的共犯？里德教授？”

 

库洛藏在杯后的嘴角，拉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，“我是想邀请你跟我合作，看在纯粹的科学精神份上，柊泽先生。”

（这篇的海渡是跟秋穗一起的，艾利欧跟海渡纯粹只是谍对谍啊。）